我是说如果，可以重来
我是洛琪希·斯蒂文布林（Roxy·Steevebrine）。
以下的这些文字，大概是对一只传奇灰色老鼠的纪念，当然认为是评论也不错。我与他素昧平生，但我对他了如指掌；我否定他在这个世界上的存在性，但我肯定他一生的进步性。当然，在这所有开始之前，我要引借另一位传奇的训示：
人最宝贵的是生命。生命每个人只有一次。人的一生应当这样度过：当回忆往事的时候，他不会因为虚度年华而悔恨，也不会因碌碌无为而羞愧。
——保尔·柯察金
实话说，用鲁迪乌斯·格雷拉特和保尔·柯察金的一生来讨论生命及其意义这件事，本身就具有一种纯正的错位感；诸君试想一下，热火青春的革命文学主角与白日幻梦的轻小说主人公在审美场域上遥相呼应。但是这正是为什么我在这里讨论这部小说；在异世界光怪陆离的旅行和宅向的轻松桥段之间，作者却通过鲁迪乌斯的重启人生讨论起了生命和家庭的意义，在以“轻松的阅读”为宗旨的日轻里，这大概是不常见的。我并不认为小说对这两个命题的探讨能比肩严肃文学的传统，但也不仅仅是蜻蜓点水的程度，更加上这场精彩的异世界之旅和一些颇有意思的人物，还是很值得我们的文字的。
先谈一下契机。我向来对厕纸异世界不感兴趣，最初只是作为旅行的消遣。但不得不承认，第一季动画的制作水准和洛琪希，深深的抓住了我，因此我很快的看完了两季动画，并且开始读小说。真是足够吸引人的故事啊，在很短的时间内，我走马观花的将整部小说和外传读完了。近两年我基本没读过轻小说，这样的上瘾感真是久违的体验，让人不免怀念起用诺基亚小小的屏幕读小说的日子。
接下来，我们回到这只灰色老鼠：格雷拉特（Greyrat）。这似乎是一种跨越时间和空间的呼应，近两年充满解构主义文化的中文互联网，尤其是男性网民，很喜欢以鼠鼠作为自低一等的自嘲说法；当然，十年前写下这个名字的理不尽肯定无法预见这种文化现象，但前生的鲁迪乌斯是完全符合这一内涵的：大龄而从未工作的Neet族，靠父母接济养活，将自己封闭起来，寄情于电子游戏和色情漫画挥洒光阴。这完美符合人类对鼠类所定义的文化特征——阴暗自闭，寄人篱下，不劳而获。如果不是父母的保护，早就是人人喊打的一个结果。荫蔽他的大树终有一天会离开人世，但他却拒绝出席了他们的葬礼。拥有最低底线道德的人都应该认为这是一件很过分的事，长兄因此毫不留情的将他轰出家门。接下来既没有捡到女高中生的剧情，也没有在图书馆遇到兔女郎学姐，而是，撞大运了，两种意义上。
前世的鲁迪乌斯是个彻头彻尾的废物吗？
是从里到外的废物。
换个问题，前世的鲁迪乌斯，是个好人吗？
我…不知道。他将自己封闭以后的颓废，完全是惩罚家人和自己，主观特别恶劣，情节特别严重。但是他也是一个不幸的人，导致他封闭自己的霸凌事件，源于他向被欺凌的同级生伸出援手；而他被卡车撞飞的契机，也是想救下身处危险的女高中生。这样想，他痛恨这个嘲弄他善意的世界，也不是完全没有理由的。无论如何，在现实的世界，三十四岁的社会蛀虫在一场交通事故中离开了人世。
而在六面世界里，阿斯拉王国，菲托亚领，布耶纳村，格雷拉特骑士家中，传奇的大魔法师，鲁迪乌斯·格雷拉特诞生了。多年以后，面对奥尔斯帝德，鲁迪乌斯·格雷拉特将会回想起了那个他再一次睁开双眼，陌生的天花板映入眼帘遥远的下午。他曾经是失去了一切的人，现在他重新取得了开始的本钱。其实这里本来想用权利这个词，但是思考一下还是本钱更合适。获得改变，开始新生活的权利任何时刻都有，但因霸凌失去社会生命的高中生再难从头也无可苛责。无论如何，现在的鲁迪乌斯是一个新造的人，他带着前世的知识和记忆，却拥有一个呱呱坠地婴儿的身体，世界的画卷正要为他展开。
鲁迪乌斯的家庭并不简单，父亲保罗是从阿斯拉王国上级贵族家中出走的叛逆贵公子；而母亲简妮丝同样是从米里斯神圣国掌权贵族家出走的翘家少女，在冒险者活动中而相识相爱，简直是浪漫极了。婚后的保罗谋了一个骑士的差事，类比成乡派出所所长吧，全家衣食不愁，还能雇佣起一个女仆。父母的贵族出身在后面还能成为鲁迪的契机，在异世界果然也是如此的现实。保罗是一个全身心投入到孩子身上的人，但鲁迪乌斯却并不是一个一般的孩子，他的心智在一些方面比保罗还要成熟得多，这导致他们是形式上的父与子，实质上却是一种类似哥们的关系，因此鲁迪乌斯的观念里，起初是没有保罗作为父亲的位置的。这种观念的改变要到转移事件后在米里希昂的重逢，面对责备自己的保罗，鲁迪乌斯愤怒的拳脚相向。作为一个少年的标准来看，鲁迪做的足够好了，但是保罗背负着家庭，这促使他成为了一个更忧虑，更急躁，更抱有期待的人。鲁迪乌斯在这里意识到了保罗作为父亲的角色和他作为长子的责任。在迷宫篇，保罗担任团队中的近卫，为保护鲁迪乌斯而去世了，不再能看到令他骄傲的子女，他心爱的妻子，但他用生命履行了他守护家庭的承诺。这是真正的男子气概，纯正的英雄主义。自从米里希昂一别，鲁迪作为长兄承担起妹妹的教育，自己的女儿也马上要出生，正是理解保罗，认可保罗的时候，此时保罗的离开成为鲁迪乌斯终身的遗憾；始源于前世，复现于今生。尼特族的前世本就辜负了父母的期待，更犯下过天大的不孝；而今生刚刚成家立业，准备奉养父母的鲁迪乌斯却横遭子欲养而亲不待的不幸，实在令人扼腕。因此迷宫篇后，鲁迪每逢大事，必要到保罗墓前祭扫相告，也许是一种告慰和纪念。后面在米里斯篇还有简妮丝的故事，这是一个有关严厉的母爱的故事，虽然峰回路转，柳暗花明，但略显俗套，这里就不再赘文。
保罗和简妮丝为鲁迪乌斯提供了幸福的家庭，也为他找到了一生的导师——洛琪希·米格路迪亚。我认为洛琪希是一个很有魅力的角色，强大，自信，且温柔，充满少女感的慵懒，在看重的地方却是特别要强的努力家，当然合法萝莉也是加分项。她是鲁迪乌斯魔法方面的启蒙老师，但魔法的教学其实是其次的，最重要的一课是结业考试，那是走出家门的一课，历史性的一刻。因为有过校园霸凌的痛苦回忆，鲁迪乌斯从前世到今生，再也没有踏出过自己家门半步。他太害怕外面的世界了，他深深的不信任，甚至是恐惧着门外的同族们。公然的羞辱不仅剥夺了他的社会生命，也剥夺了他的社会人格，在他封闭的内心里，门外的世界是一片黑暗的森林，各处尽是些张牙舞爪，血口大张的怪物。洛琪希不由分说地将他抱上马，策马出了家门。马沿着小路轻松的小跑，背靠着令人安心的老师，眼前是优美的田园风光和闲静的山溪草木，人们向这边善意的打着招呼，洛琪希挥杖作为回礼。鲁迪乌斯知道，洛琪希是令人鄙而远之的魔族，刚来这个村子的时候，没有人愿意和一个吃小孩的魔族攀谈，但不到两年，洛琪希已经成为远近乡民尊敬的魔法师。门外的世界，似乎并不是一成不变的恐怖；人们和社会的评价，似乎并不只取决于骇人的流言；这是鲁迪乌斯自身的狭隘性，这种狭隘围起了他内心的藩篱。现在，洛琪希打开了这扇门，将鲁迪乌斯真正带领到这个世界。鲁迪乌斯永远不可能忘记那个自己向天挥杖，聚集起豪雨的雷云的下午，雨过天晴，彩虹高挂着的，不仅鲁迪头顶的天空，也有心中的天空。再后来，历经命定的擦肩而过与重逢救难，洛琪希再次打开他的心门，拯救了封闭与绝望中的鲁迪乌斯，这是后话。
写到这里，这本小说的基本逻辑我们就已经分析完毕了，遗憾和改变，这就是来到异世界的鲁迪乌斯人生的交响乐；拥有记忆的他不免被前世所束缚，来自前世的回旋镖必然会回到他的手中，但这同样是全新的人生，在思考当下，迎接未来的同时，必然也是对过去做出回答。为了不要重复前世一无所成的困窘，因此在异世界也要拿出真本事。
但是要拿出多少本事，成就怎样的人生？鲁迪乌斯脑袋空空，在布耶纳村的时候，他的想法不过是要攒够自己和希露菲去拉诺亚魔法大学的学费，为此去亲戚家当了大小姐的家庭教师。正如她火红色头发所象征和日后狂剑王的封号所指代的，艾莉丝是一个极度崇尚暴力的傲娇大小姐，伯雷亚斯家白居大不易也！不久，转移事件发生了。鲁迪乌斯和艾莉丝被随机重生在了荒凉困苦的魔大陆，身边还刷新了一个带诅咒光环的斯佩路德族。一路跨越山海，见招拆招的故事我们也不啰嗦；总而言之，历经重重险阻，两人得以重返故园。菲托亚领早已灰飞烟灭，艾莉丝失去了所有的亲人，也不再是大小姐。她决定将自己交给最信任的，堪比家人的鲁迪乌斯，然后消失在未褪去的夜空中，留下决意的长发和潦草的别信。这封表明她主宰命运意志的信，戏剧性的让鲁迪乌斯会错意，认为是自己不够强大，导致艾莉丝离开了他。仿佛一切都化为泡影，昨日幸福的幻梦已经在风中消散，极乐和极悲的落差将鲁迪乌斯变为了虚伪，涣散的废人，心理的伤痛甚至带来了生理的障碍。伤心的人一路向北，做着没心没肺的冒险者，顺便搜集家人的消息。艾莉丝的离开和长时间的颓废，让鲁迪乌斯重新审视自己和这条新生命的意义。正所谓不破不立，无数的人帮助他走到今天，他也要最大限度地拿出自己的本领，成为足以让他人依靠，能够守护他人的人。要多么强才足够说可以守护身边人呢？这是一个不存在上限的评价标准，华山峰顶论剑，强中更有强中手。所以他须要尽全力去奔跑，要用尽浑身解数，这就是要在异世界拿出的“真本事”。从此不再有轻松愉悦的异世界公路片，而是身有所负的魔术师“泥沼”传奇。
冒险者和与魔法师，与战士的因缘已经讲完，这个team里面还缺一个牧师，就是希露菲叶特。前面讲到诀别艾莉丝后鲁迪一路向北，来到曾经的约定之地，拉诺亚魔法大学，未曾想又走进了有她的季节。菲兹先辈和可畏后生若即若离，欲拒还迎的拉扯部分趣味盎然，最后脱衣相认的设计更是伏脉千里。校园恋爱故事之外，我们如何评价希露菲叶特的历史功绩？我一直认为希露菲是三女主当中在冒险者时代最没有存在感的，就像一碗冰糖水，够甜，但风味不足。她打开了艾莉丝设下的心理贞操锁，给予了鲁迪家庭和新的责任，但她没有像另外两位一样彻底改变鲁迪乌斯。再后来，希露菲作为一家之主总理内事，海纳百川，可称凤仪，居功至伟，不过这是在作者无言处了。
动身前往重逢与诀别的迷宫前，鲁迪乌斯迎来了两个妹妹，诺伦和爱夏。爱夏是如鲁迪一样聪明伶俐的孩子，后来还成为跨国大企业的经理；聪明的孩子不需要过多的关注，因此我们着眼于诺伦。多年后，诺伦成为了传记作家，她给鲁迪乌斯撰写了大魔法师的颂歌，但给自己的书题是《天才之中的普通人》，确然如此。在鲁迪乌斯身边各大王国的优秀人物面前，诺伦既不拥有超群天赋，也不握有雄厚实力。但刚刚进入魔法大学学习的时候，大家都知道诺伦是那个鲁迪乌斯的妹妹，都认为诺伦一定是和那位一样的魔法天才，诺伦自觉回应不了他人的期待，于是慢慢的封闭起自己，拒绝与他人交流，甚至拒绝上课，拒绝走出宿舍门。鲁迪乌斯对这种自我封闭的情状具有绝对的应激反应，他完全明白一旦这样一蹶不振，最后会演化成如何惨痛的后果。他曾走过一样的歧路，他也曾是那个封闭起内心的人。那时，长兄也曾走进他的房间，和他推心置腹的攀谈，像引导他走出来，而他没有领受长兄的心意。这一次潜入诺伦的宿舍，位置交换到兄长的他，又如何呢？鲁迪乌斯没有底气，他极度焦惧，既焦虑于诺伦的颓废，也悔恨于前世不争气的自己；事实上，他在诺伦面前，也没能说出几句像样的话。当她打开帘子，看到月光下的脸，长兄如父，她仿佛看到了保罗，内心的防线顷刻崩溃。诺伦并不是像前世鲁迪乌斯一样懦弱的人，她只是认为自己在新的环境缺乏依靠。她从未信任过这个曾拳打保罗的莫名其妙的哥哥，住宿舍也是为了逃避这个烂人。但是当那张忧虑的脸映入眼帘，一切的心之壁都融化在冷清的夜里。鲁迪乌斯什么都没有做，当他出现在这里，就是最好的承诺，他开导了诺伦，同时也是与过去的自己握手言和。
如果让我评价全书的高潮在哪，我想应当是决裂人神和只身挑战龙神。此后还有几个支线篇章，以及与人神使徒的最终一战；但这些都并不是鲁迪乌斯的最高光，而是此战的余晖。换句话说，如果将整本小说比作一棵果树，那么青少年篇是生根发芽的躯干，人神篇是顶端绚丽的花朵，而后来的故事则是结出的果实。结出的果实当然是甜美的，大魔法师鲁迪乌斯活跃在各国政坛上，过命的弟兄们封侯拜将固然值得喜悦，但此时的鲁迪乌斯并不再有所成长，顶多是看客们随着鲁迪的视角心有所感。而人神篇当中的决裂，决意，决斗，绝命，才是鲁迪乌斯生存哲学闪耀的时刻。
我们似乎还没有提过人神，这个从外表油腻到内心的家伙常在必要的时候随风入梦，给鲁迪提供过不少有意思的指导，但这次，他要给鲁迪乌斯下绊子了。就在鲁迪乌斯即将惨遭电诈之时，却空降了一个能唤鲁迪真名的老者。他自称多年后的鲁迪乌斯，留下了一本充满了悲伤与绝望的未来日记。这条世界线的鲁迪因受人神蒙骗，接连失去重要的人，再次度过了自暴自弃，沉溺于复仇的人生。日记的真实性无需置疑，人神的所在是老鲁迪穷尽一生而无法到达的未知，他却能以某种方式对现实施加影响，来威胁鲁迪和他的家人。梦中鲁迪再见人神，他恳求人神放过他，作为交换，人神让他去挑战奥尔斯帝德。在归乡路上，鲁迪与奥尔斯帝德有过一面之缘，被龙神一掌洞穿的痛苦回忆还历历在目，此刻却要倾尽全力去战胜他。这是不可能完成的任务。人神是恶神，但人神的话也曾应验；奥尔斯帝德固然强大，但是否毫无破绽？疑惑，焦虑，畏惧，责任，鲁迪乌斯的心头交织着复杂的情感。这是前世的他不可能走到的地步，曾今那个因丢脸的挫折而放弃世界的废物，甚至没有资格来权衡勇敢或逃避，战斗或畏缩。他最终决定与传说的龙神一战，于是他低下头央求七星，做了自认为万全的准备，以放弃自己生命的觉悟，独自出发了。战斗的理由只是为了守护，守护前世的他放弃的，而在此生拼命获得的一切。战斗的过程很幽默，他倾尽引以为傲的魔力，也不能伤龙神分毫，最后还给赶来的艾莉丝救下。但是就是这个躺在板车上，头发因魔力耗费而变白，奄奄一息的鲁迪乌斯，我称为整本小说里最雄伟的鲁迪形象。他失败了，被奥尔斯帝德用暴力碾压，但他成功了，他守护了自己的家人，尽管战斗的结果是必然的挫折，但他用义无反顾的勇气证明了自己，以凡人之躯比肩神明，身证了“在异世界就要拿出真本事”的鲁迪乌斯哲学。
我们前面讲过，遗憾与改变是现世鲁迪人生的两条钢轨，而轨道上的列车从前世开往今生。前世的死废物尼特族，虽然有内心的正义感，但缺乏直面挫折，抗争命运的勇气，因畏惧而伤害，放弃了家庭和整个世界。而今生的鲁迪乌斯，承继了前世的懦弱，此生也不免遗憾与错过，但他明白了拼搏和勇敢的人生哲学，以此克服过去的心魔。他重新获得了美满的家庭，并下决心要守护珍视自己和自己珍视的人们。这是爱的基本逻辑，也是他对前世自己的赎罪和和解。本文开头引证保尔·柯察金的名言，“不因虚度年华而悔恨，也不因碌碌无为而羞愧”，鲁迪乌斯的一生是符合这一标准的。即使不考虑他在魔法世界的巨大贡献，单凭他洗心革面，直面惨淡，挺膺守护，也称得上是英雄主义的一生。
鲁迪乌斯拥有了重来的机会，于是他做到了。其实这样说不准确，仔细想鲁迪其实享有至少三次读档的机会，转世重生，奥尔斯帝德手下留情，还有老鲁迪拼死送来的D-diary。主角光环似乎有些太明显了，但可叹的是他把握住了机会，也努力做到了。我们总是畅想要是有重来的机会，将如何飞黄腾达或了却遗憾，正如二十年前不买房，十年前不炒币，但事实果然如此吗？影响人生的并不是单个的具体决定，而是一贯指导行为的主观哲学；正如二十年前没有在上海买房的人，指导他做这样决定的并不是一时的兴起，而是消费投资的基本观念。我是说如果，可以重来，但重生在不能以经验完整认识的异世界，我们有把握做得比鲁迪更好吗？有胆量推翻自己因循多年的方法论，拥抱全新的生活，迈出改变和成长的步伐吗？我想是不尽然的。
而从本世界的物理原理出发，没有以上的如果，既不能重来，也没有转生；那么，鲁迪带给我们什么？
是从社会蛀虫到中流砥柱的传奇，是改变的勇气，守护的责任，行走世间要拿出真本事，向未来不留遗憾前进的人生哲学。
没错。
不在异世界，更要拿出真本事！
洛琪希·斯蒂文布林如是说。
